白宁忍不住笑道:“娘娘可别说这话,您瞧瞧您哪像是要做祖母的人了。奴婢瞧着您跟十年前没有分别。”
宋嘉书已经累到没有空为白宁的话而欣喜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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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然是临近正午了。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院子里。
今日是元宵佳节,只见玻璃窗上还贴着过年时候的窗花,树上也新系了些色彩斑斓的绸缎。
宋嘉书才起来用了点早午饭,白霜就进来报:“娘娘,四福晋到了。”
宋嘉书不免有点惊讶:“今日要过元宵,重华宫中自也有事要忙,怎么忽然过来了?”然后对白霜道:“别给她上茶了,只上白水吧,叫她坐一会儿,我一会儿便出去。”
白宁来给主子整理妆发,然后道:“可见四福晋是有孝心的。娘娘睡着了不知道。今儿前朝可热闹呢。今日是佳节下,皇上原要接受群臣叩拜的,然皇上却停了朝拜,带着咱们四阿哥和五阿哥还有朝上大臣们往奉先殿去了。还下旨让宝华殿昼夜不停的祈福,为了怡亲王的病情当真是好一番用心。”
对着光滑的镜子,白宁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据说皇上今日还骂了好几个大臣呢,从内务府的大臣们办事不尽心,到礼部的官员们不能体会他的祈福之心,备的祭品粗糙——最后还打了两个人才算完。”
“想来四福晋是知道此事,又知道昨夜娘娘在养心殿,生恐娘娘受了什么委屈吧。”
宋嘉书叹气:如今早不是前几年了,现在皇上的话就是这天下最要紧的话,所有曾经跟他对着干的人,现在都躺到了地底下。
所以在怡亲王病倒后,皇上这样折腾,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再敢劝他。
富察氏果然是为此事来的。
只是她向来说话妥帖,只是道:“媳妇在重华宫自己呆着也无趣,所以想来寻额娘说说话。因知额娘昨夜在养心殿劝慰皇阿玛,估计回来要补眠,所以没敢上午来。”她说着低了低头,也有点担心正在皇上跟前的弘历。
宋嘉书对她点头:“你放心吧,皇上的脾气,我与弘历都知道怎么应对。”然后看着她还一点也不显的腹部:“没怎么难受吧?弘历这些日子也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富察氏忙应下,然后又道:“额娘,我身子不方便,近来爷又忙着前头的事儿,不是宿在部里就是直接在前头书房歇着。我就想着,叫高氏搬到前院去照料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