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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书理解皇后娘娘的心理,知道她一反常态,居然主动愿意跟自己示好,实在是被年家和贵妃刺激大了。

皇上这回连皇子都不袒护,实在让皇后震惊加愤怒。

哪怕她没养过弘昼,没什么感情,可作为其嫡母,都觉得憋屈:还是那句话,若弘昼是跟怡亲王乃至廉亲王家孩子打起来,皇上只罚自己儿子也没关系,大家都是亲戚。可年家终究是臣子之家。

如今贵妃这样得宠,母家又这样霸道,再有个儿子当太子,她这个皇后就可以主动挂冠而去了。

原本皇后能稳居中立,也是想着,无论来日储位是谁,都要尊她这位母后皇太后。

可看现在年家这个火热的架势,皇后不免怀疑自己熬不到做太后的一天,甚至贵妃可能就是下一个孝献皇后董鄂氏,自己就要被迫让位了。

就算如今名头还在,皇后也觉得自己是个空衔。

命妇们凡入宫,拜见过皇后,没一个敢直接出宫的,都会再去拜见贵妃。

对皇后来说,贵妃本人的态度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而是贵妃和年家的存在,就已经实实在在威胁到了她。

宋嘉书出钟粹宫门的时候,不免再次感慨一句:如今宫里宫外的水都很浑啊。

——

十月二十五日。

入夜后,苏培盛忽然到了景仁宫,皇上宣召熹妃。

苏培盛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娘娘,今儿皇上不知怎的,已经撵了好几个小太监了。晚膳几乎一点没用,这会子召娘娘去用晚点,奴才求娘娘,好歹劝着皇上多用些饭食。”

宋嘉书微笑看着这位人精似的太监:明明是跟自己报信,提醒自己皇上心情不好,却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一切都是关心皇上龙体,不愧是能跟雍正爷这么多年的心腹太监。

只是皇上为什么心情突然这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