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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爷一向认为,若是待臣子如犬马,旁人效力一点,就扔点好吃的犒劳一下,犯了错误就打骂两句,那臣子成了犬马不说,他自己也不过犬马之主罢了。1

所以他对待这些有功之臣,全然是出自一片真心。

不只是年羹尧,他对待隆科多、张廷玉乃至田文镜等人都是这样,在他心里,这些人皆是亦臣亦友。且人各有长,也各有短,只要原则上忠心上没问题就行。

贵妃听皇上这一番宛如从肺腑中挖出来的话,当真是心内百感交集。

只觉得这些日子烈火炙烤般的焦心也渐渐散了。

她双目盈着眼泪:“皇上这样的恩遇厚待,臣妾与父兄,真是百死不能报。”

这一晚,贵妃只觉得得了莫大的安慰。皇上如此厚待她的家人,更让贵妃觉得心中旁无所求,只愿跟皇上和他们的儿子一起,长长久久顺顺当当的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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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贵妃又忙着起身,服侍皇上穿衣,一应都不假于宫女之手。

待到用过早点,贵妃便对皇上道:“皇上虽说了无事,但臣妾已经备好了东西,便还是送与裕嫔去吧,笔墨纸砚等物弘昼阿哥日常也用得着。”

皇上颔首:“若是你们寻常往来便罢了,若是赔礼,便再不要提。朕也问过熹妃了,她说裕嫔除了心疼弘昼外,大半倒是生这孩子的气。”

“便是耿氏有点子想不开的地方,朕也让熹妃去安慰她了。你放心,熹妃说了无事便再无事的。”

看着贵妃晨起显得有些苍白的唇色,皇上便关切道:“你从来身子弱,要少费心思,好生保养才是。”

然后便上朝去了。

贵妃却在原地愣了一会:明明是自己与耿氏之间的事儿,皇上竟然先与熹妃说了吗?竟然说让熹妃去安慰耿氏就放心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皇上对钮祜禄氏有了这样的信任呢。

年氏自然知道,自打入宫来,皇上见钮祜禄氏倒比在雍亲王府时还多些。可在贵妃看来,那不过只是零碎的时间,若说熹妃在养心殿过夜记档或是皇上整夜留在景仁宫,仍旧还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