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官员自己不去做买卖,不代表不能插手商业。
汪景祺自打给年大将军出了一本歌功颂德的书,在年大将军跟前也是挂的上号有了脸面的人物了,常能进年府磕头拜见。
于是他家的酒楼,纵然味道平平,价格死贵,也多得是人捧场。尤其是那些想要巴结年大将军而无路可走的底层官宦和皇商盐商们,那真是勒紧肚皮也要来吃一顿——不配上年家的门,起码来这里碰碰运气,争取跟汪景祺大人能搭上点关系。
虽说汪景祺只是个从前不得志的举人,如今也不过买了个六品闲职的小官,但因年大将军的亲信多半都在西北,京中较少,所以就显出汪景祺来了。
弘历站起身来:“走吧。”
弘昼眼巴巴的跟着:“四哥,四哥,你真要结账啊?你有这个钱可以给我花呀,别扔在这里。”
弘历只是笑了笑,对小豆子摆摆手,小豆子从怀里掏出一纸封就出门了。
只见三位掌柜的很快都恭恭敬敬的再次出现,送走了他们。
弘昼一出门就伸手:“四哥,那纸封里装的什么,也给我几张呗。”
弘历笑道:“你不是嫌这儿不好吃吗?”
“虽然菜不怎么样,但环境不赖,既然不要钱,也就忍啦。以后请那些不喜欢的堂兄弟就来这儿了!”
且说弘昼虽然擅长抄家脾气也不好,但还真不是那种出门不结账吃霸王餐的纨绔子弟,每回过生辰请客都是认认真真掏自己的私房钱。
弘历笑道:“这样的纸,要多少都有。”
两人因怕撞见认识他们的官员,就没有骑马,直接上了马车。
上车后,弘历就为他解释:“方才的纸封里,是山西布政使胡其恒的拜帖。”
这位才是一直跟着年羹尧的心腹,还是汪景祺的前主子——在汪景祺巴结上年羹尧之前,正在郁郁不得志的给胡其恒做小幕僚呢。虽然现在出息了些,但论在年大将军跟前的颜面,论自身的官职,汪景祺都照着前主子胡其恒差得远,所以还是照旧尊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