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佳氏一怔,不免道:“娘娘如何知道。”又想着自家长子福彭是弘历阿哥的伴读,想来熹妃娘娘也把平郡王府和曹家摸了个遍才放心,于是连忙笑道:“正是呢,那孩子比福彭还小几岁。”
说完后就想起自家长子,今年不过才十四岁,亲爹就要坏菜,不知道祖传的爵位还有没有,就悲从中来。
宋嘉书一看曹佳氏这样伤感,也不好再继续问一问曹雪芹曹大家的幼年事了,只好客套了两句,然后起身送客。
果不其然,收到粽子后来给额娘请安的弘历,就说起了平郡王之事。
弘历显然是想过了,对自家额娘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便道:“儿子想着要给福彭求情,在袭爵之事上帮他一把。”
宋嘉书只是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倒是弘历又解释了两句:“儿子虽不知平郡王做事如何,是否有违国法,才令皇阿玛有免其爵位之心。但福彭与儿子一并读了一年的书,为人秉性与才德本事,儿子都是心里有数的,且皇玛法当日也常夸福彭本人,并不单单是为着平郡王和曹家。”
犹豫一二,弘历还是准备跟额娘是说的再透彻一点,也让额娘放心:“除了福彭让儿子想帮一把外,还有一事……儿子觉得皇阿玛虽要免了现今平郡王的爵位,但不是真要夺了平郡王府的爵位。”
弘历不再是孩子时候的无知。这两年的经历,让他清楚的看到了皇阿玛和八叔一脉的龃龉。就算这样深的龃龉,皇阿玛都能给八叔一个亲王爵位,何况只是左右摇摆的平郡王府。
直接夺铁帽子王的王爵,岂不惹人非议。
皇阿玛若把平郡王纳尔苏贬为庶人,再令其长子袭爵,才是真正的恩威并施。
只是弘历不敢保证,自己揣摩对了皇阿玛的心意。若是错了,只怕会遭皇阿玛的斥责怒火。
宋嘉书只是含笑:“你想好了的事,去做就是了。”
弘历抿了抿唇:“额娘想必也知道,皇阿玛不喜平郡王,更不喜曹家。上回为了我送十四叔去景山一事,听闻额娘就被皇祖母刁难了好几回。这回要再因着儿子给福彭说话,让皇阿玛迁怒于您……”
那自家额娘的日子未免也太难了。
薄荷香幽微的传来,不是香料,而是景仁宫里养的几盆鲜薄荷,随着一阵微风吹过,就带来略显辛辣的清香。
宋嘉书平时便会摘鲜嫩的薄荷叶子,用白水一一洗过,放到干净的冰里一并冻着泡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