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也无语了。
其实福惠受惊吓之事,她作为额娘,自然想皇上严罚懋嫔以镇旁人之心,免了旁人也蠢蠢欲动害她的儿子。但要说她存心把懋嫔赶出紫禁城,也没有。
她当日对着皇上的哭诉和委屈,有一大半是为了太后骂了她溺爱不明还说福惠怯弱。
原想着降位也就够了,结果懋嫔居然自请去了圆明园。
别说宫外的人都纷纷扬扬传播:年贵妃宠冠后宫,为了她儿子受惊吓,皇上都能撵走一宫主位。就连宫里的人,也有许多做此想。再不肯信,懋嫔一宫主位,好好的紫禁城宫殿不住,愿意自请住到园子里头去。
太后就此事斥了她两回不说,连着皇后看她的眼神,都越来越凉。
年贵妃有时候,真有种举世皆敌的孤独感。
唯一让她有所安慰的就是,皇上待她的心意仍旧未变,宠爱一如她入府之时。
只要有这一条,她就什么都能忍耐。
——
对宋嘉书来说,宫里的日子跟雍亲王府没有多大的区别。
甚至连请安的对象都没变,仍是每早给皇后娘娘请安后便散了——她们倒是日常表示想去给太后请安,但她老人家不见,只说是要安心养病,每十天能见一次都是给脸了。
众人也乐得如此,谁也没有受虐癖,非要去面对太后的冷脸和冷言冷语。
要说有什么变化,便是宫里的花比雍亲王府多,春日渐渐到了,宋嘉书出门都比往日小心,有时候还得带上个兜帽。
这日,她正在宫里算她景仁宫自己的账目,苏培盛进门打千请安。
宋嘉书抬头:“皇上召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