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书毫无所谓:现在齐妃也只敢拿眼神攻击她了。自打上回开口挤兑反而差点痛失手镯,齐妃对着她还有点不敢开腔,生怕破财。
年氏巴不得众人赶紧走别看她的失态,见熹妃主动提出,便颔首,众人鱼贯告退。
且说皇上自然知道,年氏在永和宫吃了好大的委屈,晚上便再来安慰。年氏便将今日事一一说给皇上听,还道:“好在熹妃是厚道的,不然由着齐妃开口,臣妾今日可要丢两回脸了。”
想起永和宫的事儿,年氏忍不住又红了眼圈。
其实年氏把宋嘉书想的太厚道。
且说宋嘉书肯出口拦着齐妃,多半是为了自己:今日年氏受刺激太过,齐妃若再捅捅咕咕的戳唧年贵妃,很可能给贵妃戳急眼了,两人一旦争执闹起来,作为在场剩下的另一位高位嫔妃,她难免也要被波及,还要被皇上皇后问一个不知劝导的罪过。
宋嘉书回来还自己感慨呢:这就是所谓的‘职位越大,责任越大’啊。从前她做格格,可以围观两位侧福晋斗起来,如今做了妃位,便不能再袖手旁观,否则只会让皇上觉得白给了她高位分。
而皇上听了贵妃之言,确实觉得没白给钮祜禄氏妃位,果然她是稳重识大体撑得住的。
只是看着泪盈于睫的贵妃,再想起贵妃在永和宫没了的孩子,皇上自是十分心痛。
于是在年贵妃入宫后,皇上降了两道颇为逾越的恩旨与贵妃:一是今岁新年,内外命妇进宫朝贺除了拜见皇后,还要给年贵妃行礼;二是年贵妃虽是小产,落地就是没有气息的孩子,但皇上却仍将这个阿哥计入宗谱,且取名为福沛。1
此二事皆是闻所未闻,足以让宫廷内外哗然,也足见皇上对年贵妃的垂怜。
兼之十四爷回京后,皇上免了他抚远大将军的官职,将其权柄也暂付与年羹尧,一时年家简直是风头无两。
皇后得知此旨意甚为不满:内外命妇也给贵妃行礼,那她这个皇后又格外尊贵在哪里呢,难道只是一个无用的称呼吗?
太后自然更生气,在她看来,皇上如此抬举年氏,就是故意气她,跟她做对。
于是太后过年也不肯出席,只是一味‘病着起不来’。
但说她病着,太后又表示可以会见内外命妇,然后跟内外命妇俱哭一哭她可怜的正在寿皇殿守灵,过年都不得入宫的小儿子。
太后越行此举,与皇上便隔阂龃龉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