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良药苦口完又适当给了个甜枣:“自然了,考恩封的时候,骑射也是要考的。既如此,等你做出文章来,咱们就回了阿玛出门去射兔子如何?”
终于,在弘历拿出了‘考试’这个千百年来折磨无数祖国花朵的紧箍咒来,终于暂时套住了弘昼的玩心。
两个人结伴回去写大字温功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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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儿子们告退后,四爷就在屋内闭目养神,一时小顺子走进来,轻声将三位阿哥出门后的表现都回了。
四爷只是点头听了,然后让张有德说说老十四那里的情况。
张有德一双眼睛可比弘历毒多了,弘历只看出一个素日见过的八爷府上的马车。张有德多年来管着雍亲王府前院的琐事,应酬各府的帖子和管事,对朝廷的各级官位和各级爵位能用的马车烂熟于心,今日一打眼,就知道,十四爷府上到底去了多少高级别的勋贵和朝臣。
可以说张有德这一路,看似低头弯腰,其实一双小眼睛里记录了许多人和事。
待张有德一一回禀完在十四爷府上所见之人,所见之事后,四爷忽然开口道:“方才弘历似乎想说一事,但又没开口,是怎么了?”
张有德不敢把话说死,只道:“奴才奉命跟着阿哥们的车驾伺候,只见四阿哥上车后拉开帘子寻了片刻,看定了八贝勒爷府上的马车还在后,才放下帘子。方才四阿哥想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四爷揉了揉眉心。
弘历,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聪明,不是指他背书习文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也不是说他有倚马千言出口成章的文采,而是弘历对于人心和时局的一种敏锐。
说起来,四爷自负,他的儿子们读书骑射都不差,功课上头师傅们都只有夸的份。
弘时素日所作的文章,拿来一看都是有理有据条理通顺。时不时跟堂兄弟们一起做诗联文那也是引经据典,一看就是下过功夫也颇为优秀的。
可是只有功课好在皇家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