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年氏,从散了宴后李侧福晋的酸话,到耿氏和钮祜禄氏的回话与跑路,再到方才绿湖去凝心院叫门无用,铩羽而归。
实在是凝心院跟东大院离得不远,李氏的人从西大院过来,白日还能绕后面走,可如今天晚,后头穿堂落了锁,只能打东大院门前过,可不是让东大院的下人听了个明明白白?
年氏就冷笑了一声。
一时她都梳洗完毕,换了家常的袄儿,这才带了绯英出去。
她也不委婉说什么‘爷方才有没有听见东边乱哄哄’之类的铺垫,而是直接道:“爷,今日咱们倒是走早了,宴上还有大热闹没看着。”
四爷正端着茶杯喝茶,手里随手拿了一本《道德经》:“怎么说?”
年氏点了绯英的名,绯英就将方才的热闹又复述了一遍。
说第二遍的时候,因为有了第一遍打底,绯英言语就更流利了。原本能做主子身边的贴身奴才,学话就是基本技能,得听一遍吩咐就不忘的。绯英本就记得明白,这会子更连语气都学的惟妙惟肖。
四爷拧起了眉毛。
年氏坐到四爷旁边去,也端着茶喝了一口,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李侧福晋当真好生威风。”
四爷亦是恼火,只听年氏在旁继续道:“大年节下的,非要这般恶言恶语不成?好在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否则叫人看着侧福晋把两个格格骂的夺路而逃像什么样子?”
听年氏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四爷也就直接对苏培盛道:“明早去把此事告诉福晋,把这事儿料理了。”
别说福晋只是装不舒服,不是真不舒服。就算真不舒服,也是眼不瞎耳不聋的,很快就知道了此事。
她哂笑一声:“自己不知尊重,还要旁人如何去敬重她呢?”
然后依旧去佛前上香。
然而罕见的,今晚福晋在佛前也没有彻底静下心来:今日大初一,她跟四爷进宫朝贺,出来的时候,四爷袖中的荷包掉了出来。身后的小太监虽然捡的快,但福晋还是看到了,这跟今晨阿哥们来磕头,四爷发的压岁钱荷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