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满脑子都是包子的白霜出去,白南才小声道:“武格格是踩过格格,可从前耿格格也是为着阿哥面圣的事儿,不理睬过格格的,怎么格格还肯跟她依旧好起来呢?”说着忍不住道:“耿格格有时候也有些势利。”
宋嘉书码了码手里的账本,边排着算账的顺序边道:“人这一世,能跟谁走一辈子呢,有缘分走一程,缘分尽了就该散,只要是好聚好散就罢了。耿格格是磊落人,她哪怕远了我,也不曾背后加减一二言语,这就够了。”
自己又不是万人迷,还得要求耿氏牺牲儿子的利益,也要跟她亲密无间。
甚至正是因为耿氏的现实,宋嘉书如今才能放心的跟她走近。因为两人心里都清楚明白的知道底线,合适的时候共走一程,有余力的时候扶一把彼此,到了该散的时候,也能心中无愧的散场。
要耿氏真是那种要死要活,觉得宋嘉书辜负了她‘姐妹情深’的人,宋嘉书早跑路了。
同在府里为妾室,有各自的儿子,搞什么义结金兰同生共死啊,那根本是做梦。
宋嘉书见白南还在思索,就一锤定音:“以后别说淬心院的长短,我正喜欢耿氏这个性子。”
白南连忙应下,她虽然嘴快但很听话。
之后的几天,武氏又来过淬心院和凝心院两回,宋嘉书和耿氏都说忙着没见,武氏也就认清现实不来了。
很快,宋嘉书和耿氏就庆幸还好当时没见武氏!
因为等年侧福晋来请安时,武氏对年氏献宝道:“妾听府里积年的嬷嬷说,富贵人家的孩子虽然尊贵,但常有小鬼看不过去,背地里拧一下戳一下,所以孩子才易生病。想来侧福晋的孩子自然是因为尊贵才娇嫩,妾听说,若是讨些贫苦人家的零碎布头,缝起来做了衣裳,可保平安,正是所谓的吃百家饭穿百衲衣,这样孩子就会健壮。”
年氏出身好,还真是第一回 听说这件事。
儿子动不动就好啼哭吐奶,睡不好还容易发个热,看的年氏心都要碎了。
事关孩子,年氏的读书识字,通晓文墨,都要扔到爪哇国去,真想搞一搞封建迷信。要不是之前朝廷上为大阿哥行巫蛊之术魇太子之事闹得太大,雍亲王府除了正经佛道,极为忌讳拜什么不知名的神佛,年氏真想给儿子算算命,是不是有什么克着了。否则怎么点了无数佛灯,捐了那么多银子,孩子还是这般弱。
这回听武氏的话,就很感兴趣:虽说她的孩子不能吃百家饭去,但收集点贫苦人家的布头总是可以的。
年氏边听武氏说,已经边在想到时候三煮三烫,处理碎布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