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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世上的事儿不经念叨,四爷带着阿哥们走的第二天,东大院对凝心院和淬心院都发出了邀请:“侧福晋请两位格格去说说话,聊聊有孕和孩子的闲话。”

宋嘉书彼时正在编平安扣,见寿嬷嬷在自己跟前蹲身说话,就叫了起,然后看了看桌上的座钟,这会子众人都刚请安回来,时辰还很早。

“侧福晋命我这就过去?”

寿嬷嬷连忙堆起一脸的笑:“是奴才不会说话,侧福晋原是怀了孕发闷,想请两位格格去说话做个伴儿。想着两位格格院中只怕有事儿,才叫奴才早早来请,只看两位格格方便的时辰。”

宋嘉书点头:年侧福晋说的客气,看她们的方便。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既然给了梯子就赶紧下来吧。

况且这两年来,宋嘉书看的真真切切的,只要不抢四爷,不主动攻击她,年侧福晋其实是个好相处的人。

她像是一株被四爷养在金盆里矜贵的芙蓉,安静的绽放在东大院,四爷爱护,她也不愿意从金玉盆里走出来。

耿氏来凝心院汇合的时候,还是惴惴的,拉着衣摆让宋嘉书看:“姐姐看这身衣裳,不会素净也不算花枝招展吧。”

宋嘉书忍不住笑了:“你见四爷都不穿新衣裳,怎么见侧福晋还特意翻箱子换了衣裳。”耿氏身上的月白色底儿桃花黄莺儿纹的旗装一看就是新的。边角处还有些板板的挺着。

耿氏满月银盆一样宜喜宜嗔的脸上,露出了愁态:“我的衣裳惯常熏丁香的香气,只怕年侧福晋闻不惯——她不是这回有喜的反应更重吗?万一闻了我身上的香气再难受起来,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过。”

然后还低头把如云的鬓发凑过来:“姐姐闻闻,我今日连茉莉花的头油都没敢多抹。”

又打量宋嘉书:“还好你一贯不爱熏香。”耿氏罕见的在凝心院也坐不住,话也不多了,只催促道:“咱们快些去吧,别叫年侧福晋以为我们有意怠慢,好像孩子刚能跟着四爷出门,就目中无人不敬她似的。”

宋嘉书就觉得,自己跟耿氏像是为了孩子去讨好老师的两个家长,生怕哪里惹了年侧福晋,让她在四爷跟前说几句不好的,再连累的孩子。

虽然这会子终结清朝的慈禧老佛爷还没有影子,但宋嘉书还是忍不住叹息出慈禧的名言: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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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侧福晋手边放着一卷词,脸上带着一种苍白的淡然倦意。

这样没有精神,在美人儿脸上,却是让人怜爱的韵味,忍不住想为她排忧解难。简直就是我见犹怜的标准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