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先例在先,如今薨逝的又是太后,谁敢闹幺蛾子,都老老实实的守着丧仪的制度。
宋嘉书给弘历拿出新做的帽子试戴一下:从康熙爷到四爷,都是在礼节上很看重的人,不管冷热风雨,都要衣冠端正。
如今隆冬时节,冬帽一定要可着头做,不然要是失了礼仪,肯定要倒霉。
原本孩子的头就在不断长大,如今又多了头发,宋嘉书就跟白宁白南一起,把弘历去年的冬冠放大了两寸,又用新的毛皮和缎子做了些新冬帽。
这回弘历一回来,宋嘉书很有种把孩子送到寄宿学校,终于接回来,可要好好补补的心理。
“这些日子吃的素,如今回了府上,虽不用太计较忌口,但也不能一下子用的荤腥油腻,对肠胃不好。”
“再有,每天都要去跪着,只怕隔着厚衣服也是不顶用的,额娘给你要了些药酒和药膏备着,晚上给你再揉揉。”
在宫里这些都不能干——给太后娘娘致哀些日子,就娇气的又抹药又揉腿的,显得不孝。
只得回来再看。
好在服侍的人也都是人精,不会跪坏了阿哥们,垫子都又厚又软,殿中的火也烧的旺旺的。
这一顿饭弘历用的又香又甜,实在是出生后,他就没在饮食上磕绊这么久。只是想着额娘的话,最后虽然意犹未尽,还是没再来半碗栗子烧鸡拌饭。
用过膳弘历便道:“额娘陪我出去走走吧。”
“外头冷,就在院子里散散吧。”
弘历拉着宋嘉书,围着院子走到第三圈忽然开口了:“额娘,这些日子三哥都跟八叔九叔十叔家的堂兄们在一起。”
宋嘉书心里唯有一个服字:弘时,你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作死吗?
但忽然又顿住脚步:不对啊,弘历才多大,四爷跟八爷哪怕为了皇位彼此提防到恨不得掐死对方,面上也都是亲兄弟,谁会跟六岁的弘历说,你阿玛跟这些人都不对付啊!
她蹲下身子,跟儿子平齐:“弘历,你觉得三哥这样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