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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跟中元节颇近。

因府里没有女儿家,所以七夕过得倒是随意,只有些小丫鬟玩针影,抓喜子等游戏。

倒是中元节,府里更看重些。很快各院都折起了金纸、银纸元宝,等着到了日子,一起送去焚烧。平时烧这些忌讳,现下终于有个法定节假日可以烧纸,谁没有个过世的亲人呢,时人又看重阴私之事,自然郑重。

何况今年府上又没了两个女儿,四爷更是看重中元,在外面定了两条法船并各色齐全的祭品,让一并烧了。

宋嘉书的元宝却是烧给自己和钮祜禄氏的。

她是意外身亡,身体估计早在现代进了炉子成了飞灰,而钮祜禄氏是病的魂飞魄散。

只能聊以安慰。

中元节阴气重,小孩子眼睛又干净。

四爷特许了弘历弘昼回后院跟着额娘住,烧纸烧法船也都没让他们跟着。

前些日子,他往宫里推辞了弘时入宫之事,回来还想着再借此事点一点弘时,没想到弘时深受打击,根本听不下去他的话,四爷与之谈了两回都不见效果,弘时至今看起来都仍旧失魂落魄的沮丧。

四爷越发恼了:当年皇阿玛明谕斥他喜怒不定不堪大用,他都撑过来了。如今弘时这点子挫折和砥砺都受不了,怎么能成事。

四爷是奔着那个位置去的,他对儿子要求的标准,也不仅仅是王府的孩子。但弘时却连王府的世子都不配做,何谈以后呢?

于是四爷开始把鸡蛋放到不同的篮子里。

从前他对两个小儿子顶多是挺疼爱的,可如今,就多了两分审视和看重:总共三个仅剩的儿子里,怎么也得给我出一个聪明懂事的!

三岁看到老,六岁也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