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招手让人拿来两套她带着白南做好的,基本跟现代的短袖睡衣睡裤似的里衣。
这裁减也简单的很。
“那套大点的,是给弘昼的。”
耿氏拎起来看了看,笑道:“姐姐跟我只会说不一样,你是成算在心里呢。”
一看就是洗了好几水都揉软了的清江细棉布,裁减虽然很简单,但各处线头都特意埋了起来,从里面摸也一点儿不扎手。
耿氏看了看,准备趁着夏天前,把自己小库房里的棉布也消耗两匹,给儿子多做几身换的。
她收了一半,忽然道:“姐姐,四爷不会不高兴,嫌我们宠着孩子,或者嫌两个孩子吃不起苦吧?”
宋嘉书有点恍惚:她一直以为耿氏敢说敢作呢,到处打听小道消息。
原来她的敢作敢为,都是冲着后院女人去的啊。她不怕得罪两位侧福晋,也不是很怕得罪福晋。
但她心底对四爷原来这么畏惧。
宋嘉书今日看着耿氏,才忽然更深刻的体会到了这里人对尊卑的畏惧。她的手拂过两套小衣裳。
“这世上,又不是所有苦都值得吃。凡背书背一百二十遍,这是为了功课扎实要吃的苦,可活生生把孩子闷出一身痱子来,我不愿他吃这样的苦。”
——
不单单耿氏觉得今年年景不好,四爷更觉得今年流年不利。
准噶尔生事,要是搁皇上年轻时候的脾气,御驾亲征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康熙爷是允文允武,学贯中西,要什么有什么。只是再全才的英雄,如今也迟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