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周嬷嬷动了动唇,到底把话咽了回去,但福晋还是敏锐的用余光捕捉到了自己奶嬷嬷的欲言又止。
“怎么?”
周嬷嬷只得道:“只怕爷不是去安慰钮祜禄格格的委屈,而是去提点她不要委屈。”
她是福晋的奶嬷嬷,相伴三十余年,许多话点到为止,两人彼此就能明白。
这件事侧福晋怎么说也有个御下不严的罪责。往阴暗里想,说不定她就想借此干掉钮祜禄格格呢,谁让钮祜禄氏原本就是她这个侧福晋的候选人。膝下还有个儿子,若是钮祜禄氏没了,依着四爷如今对年侧福晋的热乎劲儿,说不定这五岁的儿子就归了年侧福晋。
倒是钮祜禄格格处,只是个丫头没规矩,且又是护主心切。
外人冷眼瞧着,这回总是钮祜禄氏受了委屈。
可是……
福晋一哂。
是啊,不怕四爷不知道她的委屈,只怕是四爷不许她委屈。
年侧福晋可怀着个金疙瘩呢。
福晋还记得,她一诊出喜脉来,四爷高兴成什么样了。
四爷站在正院门口,有些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古寺里残留的线香味道,还是福晋院里的线香气味。
如今别说皇室宗亲,连宫里都知道,甚至戏称雍亲王府两位主子除了夫妻更是佛友。
甚至过年的赏赐,康熙爷都格外赏了四爷夫妻俩几本佛经。
四爷接了赏赐就想:皇阿玛是恨不得所有儿子都做吃斋念佛的闲人,谁都不要把目光放在他的龙椅上。
可那把椅子,总要有人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