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来到修道院的第三天晚上,二人再度于这个厕所碰头,交流了各自情报,并完整推理出了这个副本的剧情。

多年前,佛思州的修道院还只是一座普通的修道院,但随着战争的爆发和推进,紧张恐惧的情绪蔓延至整个修道院,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下,某位信徒听到了奇特的声音,而后在短短三天内通过不知名的手段,将整座修道院的人都杀光,最后自裁于祈祷室,手边只有一本写满疯言疯语的日记本。

多年后,修道院被修葺一新后再度运行起来,并被当作特殊的精神病罪犯收容所来使用,由艾琳修女和伊恩医生共同管理此地——直到这时,一切都还正常。

但在某一天,有个实习修女从八楼的阁楼中翻出了一本写满疯言疯语的日记本。

实习的修女信仰或许并不够虔诚,但心思却足够纯净无暇,因此在看完日记本后,她并没有被日记的疯狂所污染,而是害怕地将日记本丢进了垃圾桶,想要把这些疯狂的话语和垃圾一同倒出自己的房间。

然而在修女这样做之前,某个精神病罪犯却在打扫时偷偷翻阅了这个日记本,后又偷偷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缝入枕头里,藏了起来。

从那一天开始,这个精神病罪犯就开始能够听到奇怪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后,他甚至可以召唤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为他而战!

当第一只怪物被警卫队打倒、送上伊恩医生的解剖台时,艾琳修女察觉到了修道院内非同寻常的罪恶气息。

为了抵御这样的罪恶,她主动在每天晚上聚集了所有病人,开启了读书夜,试图用上帝的力量洗涤和对抗这样的邪恶。

但她失败了,并且在她的读书夜上还出现了数个发狂变异的精神病人!

——毫无疑问,这是日记本主人的杰作。

发狂变异的精神病人被送到五楼的禁闭室里,由伊恩医生负责观察,并禁止其它无关人员轻易出入。

然而这些病人在关入禁闭室的短短数天内就接连死亡了,最后一个病人的死法尤其凄惨,是在禁闭室里用手提着自己脑袋、把自己活生生撞死的——谢非言降临副本后看到的那大片恐怖血迹就是这样来的。

之后,这些死人被送到了伊恩医生的治疗室,被伊恩医生摘下脑叶,似乎是想要从中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但无果。

而另一头,像是察觉到了读书夜的诡异和危害,艾琳修女在与伊恩医生争吵数次后,终于退步,结束读书夜。再加上近两天将会有暴风雨来临,于是艾琳修女干脆在某些人的建议下,可有可无地将读书夜改成电影夜。

不过,艾琳修女不知道的是,伊恩医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为他的研究可不仅仅是针对“发狂病人的脑叶”的研究,更不是从最近开始的——那些摆在伊恩医生研究室里的脑叶,远比艾琳修女想象得要多得多。

至于这些脑叶到底从哪里来又到了哪里去,那些消失的警卫队成员和树林里多出的红皮怪物则可以证明。

“伊恩医生的研究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的,而那个疯狂日记本的第一个持有人不是修女,也不是病人,而是他——这也是日记本从祈祷室到了八楼阁楼的真正原因。”

“伊恩医生没能抵挡住疯狂的侵蚀,开始在修道院里做起了一些疯狂可怕的事……树林里那个红色的怪物就是他塑造出来的。”

“将正常活人的脑子取下,再植入疯子的脑叶,用以研究疯狂的侵蚀到底是因人而异还是因‘脑’而异……很有想法的反派,虽然这些实验体最后都被融化了皮肤肌肉,变成了树林里没有思想的红色怪物,但实验的思路其实是值得借鉴的。”

谢非言插嘴:“你觉得这样的实验没问题?”

年轻人思路冷静,近乎冷酷:“动物也会被污染,只要将实验的激进部分抹去,用在动物身上,或许能够得到良好的结果。治愈总是伴随着死亡的,只要将死亡控制在道德范围内,这就不是死亡,而是牺牲。”

“原来如此。”谢非言点点头,“那么接下来你觉得这个副本会如何发展?”

年轻人说:“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接下来,这场实验会在暴风雨夜彻底失控,内忧外患——在修道院内,有伊恩医生和日记本现主人两个不稳定的炸弹,而在修道院外部,则是那些红皮怪物虎视眈眈。

“对于内部的危机,我们可以向艾琳修女求助,我相信游戏的设置不会无的放矢,它将疯人院设置在修道院这样的地方,必定代表着这里有某种能够跟邪恶抗衡的东西。所以只要找到它,我们或许能够为自己争取到关键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