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崇新喉结滚动了一下,冷汗滴落。

“那……那您老人家就更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去找他的麻烦?没错,我当然会去找他的麻烦,但是……”谢非言顿了顿,唇边慢慢露出笑来,“这跟我要找你的麻烦有什么冲突吗?你求我饶你一命?你有什么价值求我饶你?”

有那么瞬间,吕崇新心中一片绝望,但当他对上谢非言那双像是蕴藏着蛊惑漩涡的眼睛时,他却在片刻愣神后露出狂喜之色,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位同学,不,这位大哥,不,爷爷,您就是我爷爷,我就是您孙子,庄南亦那小子竟敢怂恿我来打爷爷您、让孙子我做下了这样大不孝大不敬的事,他一定要受到惩罚!那样的垃圾,让爷爷您出手简直是脏了您的手,我作为孙子,愿意为爷爷您效劳!爷爷您说要把他打到几成死,我就把他打到几成死,爷爷您要他给你磕百八十个响头,少一个我都打瘸他的第三条腿!爷爷,您看这样如何?!”

谢非言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他俯下了身,冰冷如同死人的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这样的动作极具侮辱性,但吕崇新却如蒙大赦,脸上努力堆笑,如同竭力讨好主人的狗。

“看来你真的很有天赋,也很机灵,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但也只有这一次。”

谢非言声音越发轻柔,越发毛骨悚然。

“那么,去吧。”

“别忘了——我什么都看得到。”

……

吕崇新连滚带爬地跑了。

谢非言撑着伞,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