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种种权衡之下,谢非言为了避免自己显得太不正经,便也只能当一个工作狂了。
反正左右都是爱好,干哪个都是一样的。
不过,在成为宁玄承后,谢非言感到自己似乎也沾了点儿这位原主人的仙气,第一次能够慢下心静下心来,感受世界,体会人生。
在宁玄承的眼中,世上的每一缕风似乎都有独属于它自己的颜色,每一滴水都有它们自己的声音。当风吹杨柳,水入大地时,世界上每一个细微的声音,似乎都被宁玄承收入了耳中——
万物有音,我独为听众。
于谢非言而言,也算是一份难得的体验了。
因此,这十年来,谢非言也难得放慢了自己脚步,用心去体会这一份难得的天赋与难得的心境,并由此培养出了自己的另外几个小爱好。
比如说编故事,比如说捏符人,比如说耍戏法。
十年前,那个月下叩窗的老仙人,就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并没有收谢非言为徒,而是抽空来了七个晚上,教了谢非言几个小小戏法,又与谢非言畅谈数晚后,就化作清风孤影,飘然而去,算是全了谢非言那一颗苦梨结下的缘分。
对此谢非言也并不失落,反而暗暗松了口气,免去了亲口拒绝高人收徒的尴尬。
毕竟,谢非言怎么说也是一界之主,心中也有傲气,并且就真实年龄来说,谢非言恐怕比那老仙人还要年长,若是今朝顶着宁玄承的身体拜了师,谢非言心里也不是很得劲。
而如今这般倒是正好,老仙人传授的区区几个小戏法,远谈不上师徒之谊,但与老仙人畅谈的那几晚,又给了谢非言许许多多的奇妙灵感。
因此,在老仙人走后,谢非言花了三年,凭着那几晚的长谈和手上的这几个仙人小戏法,溯本逐源,逆推出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导气决,以及一些应用起来颇为有趣的“小戏法”。
到了十年后的现在,谢非言明面上只是元文帝的诸多皇子之一,除了一张脸外,既无母族,也无实权,声名不显,不务正业,很有几分混不吝王爷的意思,但事实上,谢非言早已练就半个仙人之躯,修为精深,并已早早做好了准备——待到这场法会结束,再去见过那个曾给予原主希望、后又给予原主绝望的师门玄天宗后,他就要动身,离开京城,游历天下。
天地浩渺,红尘万丈,他愿一一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