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让沈辞镜将这样的谢非言比作什么,沈辞镜一定会将谢非言比作花豹——比老虎更灵活,比狮子更狡诈,比猎豹更凶狠。
这一刻,当沈辞镜看清谢非言全貌的一瞬间,沈辞镜心中甚至开始后悔来让谢非言给他当人体模特了。
因为沈辞镜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样的谢非言。
这样每一根线条都透着美感、每一分表情都写着可爱的谢非言,沈辞镜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如此可爱。
如此可爱!
沈辞镜暗自吸气,强行镇住胸膛那颗砰砰狂跳像是要舍他而去的心脏,镇定道:“阿斐,你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对,就是那张凳子,然后……侧对着我,摆出思想者的姿势。”
沈辞镜原本的预想,是让人体模特摆出大卫雕塑的姿势,因为大卫雕塑的姿势是十分优美自然的,画出来的画像只要画者水准过得去,那就也会自然而然地带上几分优美自然。
但沈辞镜却不敢叫谢非言也摆出那样“全面”的姿势,因为谢非言的身材实在是他的取向狙击,十六岁的沈辞镜最大的坏心眼也就是用画画的借口看看心上人的身材而已,其它的是半点也不敢做的,更不想在谢非言面前出丑,所以沈辞镜让谢非言侧过了身,摆出了一个思想者这个相对保守的姿势。
只不过画着画着,沈辞镜就发觉这个姿势对谢非言,不,对自己而言,好像也不是真的那么“保守”。
所谓的思想者的姿势,就是十九世纪著名雕塑家罗丹塑造的《思想者》雕塑及一系列艺术形象。它采用了俯身低头支颏的坐姿,看起来非常简单,但事实上这个姿势做到位后,会唤醒沉睡的每一根肌肉线条,使得它们紧绷起来,展露出一个紧张、失衡、充满力量的姿态。
而恰好……
谢非言这个思想者的姿势就做得很到位。
所以,很快的,谢非言察觉到不远处的沈辞镜慢慢放下了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