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泠点头,岳嘉明说:“他是这样的,从来不会把负面情绪对着他人,即使自己难受得要死了,也不会吭一声,就像——”岳嘉明顿了顿,继续说:“后来,车祸事件后,惟安要回国处理集团事务,就留下小玉一个人在国外,走的时候他在惟安面前表现得没事人一样,但转过身却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学也不去上,差点毕不了业。”
原来这才是因果,那些曾经反复在凌泠脑子浮现又被鞭尸的纨绔醉酒照,根本事出有因。
那些,不是因为一个人的荒唐,而是因为一个人的难过和悲伤。
沈鸣玉这道理解题,凌泠全都做错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了解真正的沈鸣玉,那个憨傻与鲁莽背后,长情又脆弱的沈鸣玉。
看凌泠满腹心事的样子,岳嘉明从他手里拿过相框放下,朝下盖起来,说:“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小玉有他自己成长,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凌泠还是想知道:“那段最难熬的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
岳嘉明想了想:“那段时间我还在国外,顶替惟安的位置来照顾他,但那会我自己的事情也特别多,有时候也顾不上,只知道他好像突然就迷上了网上的一个主播,是个中国人,他每天关注对方,渐渐也不去酒吧了,情绪也逐渐平稳下来,我想这个主播一定给过他很好的陪伴。“
凌泠有些怔神,也很意外,在沈鸣玉最低潮的时间里,竟然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那时候他说等他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这个人。”岳嘉明说。
“后来呢?见到了吗?”凌泠问,他心里十分复杂,沈鸣玉心里竟然有一个分量这么重的人,在一个人最低谷的时候陪伴过的,是任何其他感情都比拟不了的。
岳嘉明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只平淡地说:“我想应该是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