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驳:“可是我在的时候,你也没和我说话啊,一直在沉思。”
“不说话,不代表我没有注意你。”
他笑了笑,忽然发现这个强词夺理的男人不一样了。茂密的黑发精致有型,是涂了发蜡。清风拂过,隐隐藏着香水味。
“你喷香水了?”他皱皱鼻子。
“嗯,包里有个小瓶旅行装的。”管声淡淡地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能活得太粗糙。”
范锡不禁自惭形秽,用手指梳理着蓬乱的头发,又整整身上四处漏风的t恤。自从破了之后,就形成破窗效应,越来越破,都快成吊带了。
管声说看见几只海鸥,可惜没捉到,不然可以改善伙食。
范锡想起刚才路过一棵树,从头顶很近的对方传来雏鸟叫,便说:“你馋肉啦?我发现了鸟窝,筑得不高,里面叽叽喳喳的,不如我们把它掏了吧。”
于是,他们去掏鸟窝。
那是一棵大树,树根向四面延展如大乌贼,石碌碡粗的树干上附生着兰花、石斛、鹿角蕨和多种藤蔓,像一片垂直的森林。
听见鸟叫,他们不约而同咽下口水。
范锡攀着粗糙的树皮,轻易靠近了鸟巢。先看看附近有没有蛇,接着探头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