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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调了。”管声目光淡漠地丢下这一句。他起身回到原先的位置,叠着两条长腿,捧起那本《存在与时间》,没再抬过头。

范锡闹了个大红脸,僵在那像个信号灯。这是他最拿手的歌,也是每与朋友相聚于ktv的必点金曲,费心思练过的。本想给男神留下好印象,结果弄巧成拙。

登机前,他在洗手间问方博:“管老师是不是生气啦?因为我把他的歌唱跑调了。”

“不是跑调的问题,”方博耸耸肩,又拍拍他的肩,“《遥不可及》是他刚出道那会儿发的歌,词曲还是高中时写的呢。你这么说,岂不是显得他没有进步,应该挑新歌说才对啊。”

“啊,我懂了。”范锡恍然,但丝毫不觉得管声矫情鬼小心眼儿。反而想,音乐人的心思就是细腻,百转千回,所以才能创作出那么多好听的歌。

方博笑笑:“没事,别放在心上。声哥这个人很有趣的,一会儿就不生气了。”

管声的脾气如盛夏骤雨,来去匆匆。待登机时,他又神色如常地与范锡聊天了,还说:“别叫我管老师,我又不是校长,成天管着老师,叫我声哥就好。”

“嗯,声哥。”范锡声音发颤地咕哝,“其实,其实除了《遥不可及》,我还特别喜欢去年那首单曲《愚人节的眼泪》:愚人节的眼泪,难辨真伪。你的道歉像烟味,不走心只过肺……超好听,是去年最好听的歌,连我爷爷奶奶都会唱。”

管声嘴角上扬,道了句谢,便又开始看书,时而用手机记录阅读心得。晦涩的哲学书,为他俊逸绝伦的侧颜添了一份深沉。

慢慢的,范锡也放松下来,靠进商务舱舒适的座椅,出神地望着舷窗外航站楼的灯火。

这时,好友苏盼又发信息提醒:“要签名啊啊啊!!!”

他回:“不急,一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