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柔和的声音随着电话挂断戛然而止,顾劭承眼底的阴戾瞬间翻涌,大掌紧握在桌案上,指尖因过于用力没有一丝血色,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男人的额角青筋偾起,整个人都处于剧烈的疼痛中,只要一想起不久前被血光盈满的屏幕,顾劭承便觉得喉间泛起腥甜的痒意。
仿佛有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疯狂撕扯着他的理智,残存的一丝清醒不断地提醒着他,郁沅已经报过平安,他应该马上恢复正常,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去见对方。
他不能再吓到对方,一直以来他都控制的很好不是吗?
然而脑中的一切不断被痛苦吞噬,顾劭承大掌死死扣在桌沿上,只坚持了半晌就失控地将巨大的桌案推倒在地,整个人伏跪在地上干呕不止……
郁沅以为伤口不算大,缝几针应该就能好,
没曾想整个缝合过程进行得异常精细,除去断裂的尺动脉,小臂上的神经和肌腱也受到了一定损伤。
好在郁沅打上麻药就对伤口没什么感觉了,倒是面对缝合手臂的陌生医生让他十分煎熬。
等一切处理妥当,郁沅选择躺回母亲的病房输血,娘俩一人一张床,一个打着抗排异的针一个输血,就这么步调一致地并排躺着。
郁母眼睛红彤彤的惊魂未定:“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郁沅失血过多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笑起来都显得十分虚弱:“得亏我和韩大夫都福大命大。”
说起来也有些后怕,如果保镖没及时出现,他这个小身板哪里是孔武有力的庄家汉子的对手?更别说对方手里还拿着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