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沅摇了摇头,他的惊吓源于意外和对顾劭承病情的担心,现在见顾劭承目光神情都恢复正常,先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根据现场四分五裂的手机,郁沅推测是顾劭承接到了什么人打来的电话,否则如果只是突然犯病的话,对方应该不会半夜拿手机到露台上专门犯个病。
但前一晚为了留意顾劭承那一边的动静,他不仅没关两间套房之间的玻璃门,头和脚的朝向还倒转了,他却在顾劭承砸玻璃前没听到什么声音,因此他又不能十分确定。
顾劭承闻言将头偏开,稍显暗淡的黑眸看向掌心包裹的纱布。
郁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顾劭承的答复,就伸出手指捏住顾劭承身上的睡衣,轻轻晃了晃。
一双澄澈明亮的杏眼讨好地弯了弯:“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你……”他想说担心得他差点失眠了,看了眼窗外当空照的太阳又咽了回去。
顾劭承眼底微光浮动,面对郁沅温软的关怀他实在无法拒绝……
男人静默了片刻,郁沅葱白的指尖已经从袖口转到男人结实的小臂上,顾劭承话到嘴边一顿,感受着手腕上微凉的触感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郁沅小声咕哝:“顾劭承?”
顾劭承倏地从恍惚中清醒,他朝着郁沅虚弱地蹙了蹙眉,一副受药物作用难以控制思维的模样:“……是我母亲的电话,她……”
即便他已经恢复了大半,但想到那些怨毒的话语顾劭承还是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她说了一些……”
其实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了,不论是直白的咒骂还是暗中背刺,但也许是近期过得实在太顺遂了,甚至让他在接到母亲电话的第一时间抱上了不切实际的期待,这份落差足以让他跌入深渊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