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让喻岭觉得,他们好像身在极度缺水的非洲。
“自己倒。”喻岭喝了一大口水,下巴点了点桌上另一个空杯子。
梁树也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吸气,呼气,又开始蹬鼻子上脸:“那我现在可以问一下,你一晚上都干什么了吗?”
说完看喻岭的脸色,赶紧补充:“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可以问,”喻岭回答,“但我现在不想讲。”
他顿了顿,“晚上吧。”
主要是他现在真的很困,这件事讲起来太麻烦,梁树又免不了会问一堆问题。
喻岭这几个月全国各地跑,组乱七八糟的饭局,应酬没完没了,生意场上多方博弈,明里暗里的手段都用了,终于快把新项目谈拢,令濒临破产的分公司免于被合并的命运。
饭局结束后转场去会所。他在包厢里待了两小时,被穿着性感的女孩灌了不少酒,大肚肥肠的领导已经左拥右抱着出去了,还有一个甲方正在让公主嘴对嘴喂酒,他借口说喝多了想吐逃离现场。
从一开始的厌恶到习以为常,喻岭时间点掐得非常熟练,知道什么时候领导还没尽兴,什么时候差不多可以撤了。
他去前台刷会员卡把账结了,上楼开个单间浅眯一会儿,等楼下完事儿再叫车挨个把他们送回家。
然后天就亮了。
“好!那就晚上讲!”梁树心情大好,如果他有尾巴这个时候一定已经摇起来了。
他“腾”地站起来:“你还没吃饭吧?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呀~”
“你正常一点。”喻岭皱眉,一副无法忍受的样子。
尤其是最后那个“呀”字,嗲得让喻岭浑身起鸡皮疙瘩。
惊悚程度不亚于他在上个项目,一个一米八几的魁梧壮汉因为想老婆孩子抱着他哭了一小时,死活不撒手。
“我不饿,不想吃饭,困得要死,只想睡觉。”
“哦,那、那睡吧。”梁树的声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