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树推开门,鞭炮声还没停,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太阳毒辣,炙烤得人头晕眼花,草木郁郁青青,油绿的树叶反着光,碧蓝如洗的天空之下,是连绵的群山。
院子中央飘扬着高高升起的国旗,两边各有一面蓝白相间的旗帜。
不远处围了十来个穿着统一深蓝服装的人,前面一地暗红色的鞭炮外壳碎纸片。
“梁儿,你起了啊,”一个高个子男人看见他过来,中气十足地朝他喊,“快过来!”
梁树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看到男人朝这边招手,忙应了一声,抬脚走到他面前。
男人看上去比梁树大了几岁,皮肤黝黑,头发理得很短,接近于寸头,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很阳光。
穿着工作服的人们纷纷回头,目光自然地落在他身上,梁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男人挺好笑地看着他:“瞧你这小脸煞白的,时差就仨小时,都多少天了还没倒过来呢?”
“啊?”梁树一脸懵逼,随后意识到不对,又有些迟钝地“嗯”了一声。
“你才刚来,慢慢适应呗。”男人笑道。这人操一口典型的北方口音,性格爽朗,一点也不见外。
“这、这是哪儿?”尽管知道这样问很蠢,但梁树还是得问,他实在没办法从别的渠道获知有用的信息。
“莫勒格哈坎达啊,”男人乐不可支,“怎么睡一觉还把人给睡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