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非主动扯开话题，查尔斯松了口气，也没仔细关注洪非的表情和语气，便说：“主要是埃里克和汉克，他们和阿拉斯加州政府谈判得很快，只用了一个多月就把这一大片地方全都买下来了，不过这里毕竟是北美第一高峰，每年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登山冒险，州政府靠它赚了很多钱，所以我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别说了。”埃里克从背后轻轻推了他一把。

查尔斯不明就里，回头愕然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埃里克朝洪非努了努嘴。

回头，查尔斯这才看到，洪非的表情和眼神显然不是真的在夸奖他们效率高。

“呃……好吧，也许是有点儿慢，但我已经说过他们……不，我狠狠骂了他们一顿。”查尔斯在为自己的话找补。

埃里克却站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

洪非抿嘴：“查尔斯，以前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你居然也是一个话痨呢？”

埃里克抢答：“那是因为之前他的脑子被酒精泡了太久，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

洪非摇了摇头。

“你们……真的太慢了！”

正面对两人说出这句话，查尔斯和埃里克都没有反驳，查尔斯不一定觉得当前的效率很慢，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做解释，而埃里克则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很慢。

如果不是查尔斯几次三番地强调要和平解决问题，他恐怕早就想发设法地把整个阿拉斯加抢下来了。

“我本以为这次回来能看到一座崭新的学校已经伫立在雪山之巅，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说到此处，洪非看了看周边，转了转身：“暴雪、狂风，还有这满地的石头。查尔斯，告诉我，在你的计划里，你准备多长时间把新的学校开起来？”

查尔斯认真想了想：“其实也不会很久，只是前期的准备工作会耽误一些时间，我想最多一年就够了。”

洪非和埃里克齐齐白眼。

一年时间。

洪非都不知道一年时间足够他干多少事儿了，可查尔斯居然要一年才能把学校弄好？

莫说洪非，埃里克也等不及啊！

信不信场面人分分钟造反给你看？

“我突然觉得让你做总务主任是个错误。”

查尔斯有些委屈：“洪，我们不是确定好了一开始要安稳做事吗？这必须要用时间来平衡。”

“对，安稳确实是我说的，但我没说过一切都要按照人类的规矩来做，如果处处遵守人类的法律和规则，那你之前和今天就不该想着办这所学校。况且，变种人就是变种人，有能力为什么不能用？人类有的是时间，但变种人最缺的就是时间，你们是在跟一群想要把你们灭绝的人赛跑，不是在逛街或春游，不要优哉游哉地等到屠刀贴到脖子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把最好的时光都错过了。”

“这……”

“查尔斯，我觉得洪说得没错。”埃里克站出来力挺洪非。

查尔斯看了他一眼，彷佛在说：你什么时候背叛了我？

“我再帮你们一次，如果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你们仍然保持这样的效率和心态，那我只能认为在变种人中以民主的策略做事完全是一个错误。可以吗，查尔斯？”

兴许是没有想到洪非会突然把这件事情上升到如此高度，查尔斯顿时愣了愣。

不过，认真思索一番之后，他还是郑重地对洪非点了点头。

没办法，打不过的前提下，互相有商有量是最好的，洪非既然需要效率，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在他理想的范围内加快速度。

他也并不是一个从来都只知道死守规矩的人。

洪非点头。

当然更满意的人是埃里克。

有了查尔斯现在的表态，将来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就更有把握“说服”这位总务主任了。

洪非转身，双臂微张，眼童深处一点红光乍现，顿时激起万顷波涛，有神龙跃影，有凤凰腾飞。

刹那间，山顶急促划过的暴风雪突然顿住，像是有人给这片天地按下了暂停键。

查尔斯和埃里克同时一惊。

接着，如云雾般的混沌游离着散开，将脚下雪山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