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离书?还有好多房产地契,这又是什么,李姒初和那小破孩的新户籍证明吗?还有这个”他抠了书脊一下,从里头取出了一枚小小的铜印,“这是,明德山庄的信物?”
烛火轻轻摇曳,他抬起剪子在灯芯上剪下一刀,看着白墙上摇曳的黑影,有些怅然。
“原来这就是你为她规划的今后。”
打火石在黑夜中碰撞出火焰,点燃了放在案几上的烛火。
那是一张地图,绘画精湛脉络细致,就连上头的一草一木都还原的清清楚楚。若是旁人见着兴许不懂,可若是
这样一张张,就被她一点一点画出来了。
李姒初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笔墨,看向了放在一旁的一张张宣纸。
终于画完了。
她闭上眼睛,想起今日见到太医时那小老头皱的比她还紧的眉头,就忍不住发笑。
她自个儿身子怎么样她还不清楚吗?这病自小就有,在加上那件事之后,她的病情却越发加重,到后来甚至连床都下不去,只能日日靠着一碗碗苦药吊着一口气。
她不愿一辈子就这样窝囊地过,所以她求了太医给她下了一剂猛药。
“反正我也活不久,还不如趁着死前多做些有用的事情。”
李姒初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她知道龚凌对她的心思,所以从前她和龚凌交好时,曾借口偷看看过不少南陵军的军事防图,并将其都暗暗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