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从前她错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出生兴许有三六九等,但她面前遇见的这位笑盈盈的姑娘,想来也并不比京城的任何一位贵女要差劲。
纵如一根芦苇,亦可傲立在风中,不被不休。
良久,她瞧着远山层层叠叠的山峦,悠悠开口。
“鸳鸯,你说那位姑娘同我长的像,却不是这样的。”
“我一身荣华富贵,却不过是笼中囚雀罢了。她不是,她眼中澄澈干净,像是无尽碧波之中的秋叶。”
“那一份灵气,我渴慕至极,却也难以求得。”
“唉?下雨了?”
这才刚找到下山的路,谁料这春雨是说来就来,哗的一下就下来了,一点准备也没有,只得用宽大的袖子捂着头满地乱窜,怕被青石台阶滑了脚,磕到了头。
月老庙这一条石阶悠悠而上,上头做一块有一块布满了青苔,翠色绣花鞋揉在这满纸的春色中,小心地踩着翠色之间的空隙往下走。少女步伐小心磕磕巴巴的,只怕是这脚微微一错,从此就会失去她才长出的两颗门牙。
“早不来晚不来,我路都看不见了。”
也不知道小雀他们走了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带着马车去哪躲雨去了,她这一趟的,别到时候山下都到了,却找不到人,在雨中绿林寮的,这被雨淋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太尴尬了些。
难不成再回去找个屋子躲一躲么,别了吧,她这样湿哒哒的,若是房里有男客,纵使她如今只有十二岁,那也太过尴尬了些。
李姒初搓了搓手,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油纸伞,悲伤地擤了一会儿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