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转了话匣子,但还是点了点头,顺着主子的话说了下去:“是,窗外翠鸟声声,叫的可好听了。”
“是啊,可好听了。”
女子放下手中的刺绣,一步步从阴影处走到唯一的光下。
她生的极美,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落下来,赤着脚,眼中氤氲着说不出的愁绪,黛眉朱唇,雪肤在照应在阳光下,像一件上好的瓷器。
美则美矣,却太过脆弱。
这是一间华丽的屋子,以金玉为墙珍珠为瓦,瓷是景德镇上好的青花瓷,茶是南疆新送的普洱,层层叠叠的富贵之下锁了一个倾城美人,当真是做到了金屋藏娇。
“殿下,您还是去歇息一会儿吧,大夫说了,您这小月子才做完”
“嘘!”
女子修长的手在她唇上轻按了一下,她瞥见小丫鬟的紧张,于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莫要吵了,会吵醒了彭儿。”她轻轻将一个折叠好的布包抱起来,放在臂弯处一下一下的晃着,“彭儿才睡着,他昨日都哭闹一夜了。鸳鸯,李婆婆什么时候才来啊,我怕到时我奶水不足,会饿坏了他。”
“鸳鸯,你来,你去替我将我昨日做好的肚兜拿来,我给彭儿试试。”
“殿下”鸳鸯攥着那公主做了好几日的布老虎与肚兜,挪移着脚步,不知该说些什么。
哪有什么彭儿,哪有什么孩子,这布包中分明空无一物啊。
“不拿来啊。”女子苦笑一下,“如今连你也不听我的了是么,也难怪,毕竟他才是主子。”
春意浓浓,她伫立在满室的金玉之间,抬眸望向窗外。
“桃花开了啊,真好,我也想出去看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