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就去罢,今日反正倒也闲来无事,小初就当是来踏青了。”
白绣绣靠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捂紧耳朵想要逃避,可那声音究竟太刺耳,又这般直直地往她的耳畔传进来,纵然是有心抵御也招架不住,只得将脸藏进臂弯,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四姊,你可还在么?”
李姒初掀开马车的帘子,瞧见的就是那一幕。
昔日端庄优雅的白家四小姐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面上的口脂粉黛早就涂的乱了,一双眼眸深深的坳陷进去,即便是如她这般常常缠绵病榻的病秧子,都从未瘦的如此厉害过。
情爱这一份毒,当真如此要人命么?
“你来了?你是来笑话我的么?”她冷冷瞥少女一眼,扯了扯嘴角,“‘白家未来的主母’,如今来假模假样地我了是么?”
“你同那个女人一样,一样恶毒。我本就不想来这里为何要让我来,来了又不许我下车,让我听三郎去死,却见不到他的人。”
“她怎能恶毒如此,怎能恶毒如此!”
待白绣绣嚎完之后,她才将一直捂着的耳朵松开。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音灌耳吗,马车空间又小又窄,白绣绣这么一嚎,她觉得自己都要聋掉了。
“你说什么屁话,不是你自己死活放心不下你的小情郎,要死要活的跟来的,来了之后又不敢下车,现在全怪到文姨头上了么?啧。”少女伶牙俐齿,说话毫不客气,她淡淡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想拼命努力将她同记忆中的那个温婉的白家四小姐联系起来,却最终还是失败了。
白绣绣本就是对文熏不满,方才也不过是气急了随意嚎两句,哪知昔日乖软的小姑娘如今不仅不搭腔,还在一旁冷嘲热讽,她咬着下唇垂下头,见李姒初如此,眸色更暗。“你要笑便笑话罢,左右我在白家也是个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