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啊,走去哪啊。
青年微微眯起眼睛,袖中的相思子向下滑落,被他沾了血的掌心轻轻接住。
那该死的老太医整日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什么这东西有毒,在身上放久了会折寿,劝他扔掉云云,都被他狠狠骂了一通后丢出去了。
那家伙给他留下的东西本就不多,再扔了,他还有什么呢?
“不走了,没什么好走的了。”
他闭上眼睛,慢慢将唇边的相思子咽下,听着门外的喧闹与一声一声撞击殿门的声音,松开了手中的剑。
“走了,就见不到她了。”
雨声渐渐大了起来,敲打在多少年都未经人住过的石阶上,凿出一个浅浅的坑。
这梦太长,被梦中魇住的少女在幻境中哭过了好几场,在迷茫中一阵乱抓,最后握住了少年炽热的双手。
她像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向下用力一扯,哭着扑进他僵硬的怀里。
“你怎么不走啊!”
因着少女没来由的这么一扑,白季梓手中汤碗重重一晃,虽已经勉强定住了,但还是洒了些许出来。他看着自己煎了很多碗才勉强算得上合格的药,恼怒地捏住了李姒初的后颈。
“阿初初,你发什么疯!”
因着昨日那一场闹剧,外宅中的人已回了本家不少,除却看门的那老大爷以及做饭扫地的几位仆妇和看花的花匠外,便只剩下昏睡不醒的李姒初和不想回家的白季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