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倒是没忘。”一想起李姒初就想到那将他堵在门口不许人进来的丫鬟,一想到这个他就来气,真恨不得现在就有个人来惹他一惹,好让他有个地方出一出气。
“就是她病了嘛,你也知道那家伙啊,三天两头的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一个月能来半个月都算不错了,这不是常态吗。”
胡七望向小女郎空空如也的位置,心说是吗,好像不是吧,他记得李姑娘这么些日子也只是因病告过两次假罢了。
但他没问出声,因为白季梓这厮将桌上的抄书与策论扔给他后便趴在桌子上睡了,他脾气如今很不好,甚至到了一点就着的程度,胡七也不敢惹他,这小子惹急了谁都揍,偏偏他伤好的又快,别人还在病榻上嗷嗷直叫呢,他就去揍下一个人了。
不过,这小子是不是刚刚打完架来着?
“唉,白兄,你前几日是不是又惹事了,我看你一身的伤,咋回事啊。”
白季梓将手向坐在右侧的胡七那儿一挥,抓起他的一本书册,拎起来了,然后狠狠向下一砸,书册砸在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懂了,这家伙现在妥妥的有毛病,他还是少惹为妙。
小郎君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即便是和他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哥们胡七都不敢上前说一说,其余的学子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教《春秋》的夫子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面上皱成一团,常弓着个背,教书的时候倒是随和的紧,后排的学子睡觉也好,玩乐也罢,但凡不闹的太离谱他都是自顾自地将下去。
便像是现在,白季梓这么狠狠一拍,他也只是随意抬抬眼皮,手上又翻了页,接着用他那沙哑的嗓音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