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鲜美,凉菜爽口,热腾腾的白粥都散发着米香。饿疯了的小郎君也不咋在乎什么主仆尊卑了,拉着阿方就是围着火炭盆坐下,一手一个春卷,吃的不亦乐乎。

“少爷,少爷您慢点。您看看,您同夫人斗气不肯吃饭,最后受伤的不还是您自个儿么?”

阿方倒也没客气,门一关窗一闭,整个小屋子暖烘烘的,他端起另一个小瓷碗,一筷子夹走一大片面片,唏哩呼噜地就吃了起来。

“你懂什么,我娘就是这样的。”他嘴里鼓鼓囊囊的,顺了顺喉咙,才道,“碰上这种事呢,你就认,你就认就完事了,你要是不认还死鸭子嘴犟,得,那完蛋了。”

“其实四姊那事吧。”他挠挠头,道,“打一打也行,本来我还挺难受的,现在打了我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就,就挺好的嘛。”

阿方:

富贵人家的少爷都这么有毛病吗,主动求着被打。不过算啦算啦,若是打一打能让少爷心里少点内疚,倒也挺好。

两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吃的又多又快,不一会儿碗便见了底。白季梓打了个饱嗝,将碗往食盒里一放,心满意足地靠在炉火边。

火红的木炭烧的噼啪作响,白季梓伸手用火钳扒拉了一下,过来许久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转身问道:“你那儿有栗子么?”

栗子?少爷这是馋了么?阿方点点头:“有的,我去拿过来。”

他穿的厚实圆润,本就高大的身子穿上厚厚的褂子后显得更为宽厚了,阿方绕过小郎君向外走,却冷不防地被火钳勾住了衣服下摆,他下意识向前一扯,却在转身的时候撞上书架,只听咚的一声,上头的书册镇纸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阿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将少爷的东西一一捡回书架,待捡到一本名为《山河游志》的书,弯腰时他没来由地晃了一下神,厚重的书册再次落地,封页中掉出一张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