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
白夫人听罢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手起鞭落,只听啪的一声重响,小郎君坚韧的后背竟生生绽出一朵血花。
他牙关咬的紧实,只从牙缝里发出细弱的声音。左膝重重砸在地上,但右手却撑着绝不跪地,他一言不发,只死死地瞪着那一把染了血的长鞭。
“夫人,不可!”丫鬟小悦见状急忙摁住白夫人再次举起的手,哭道,“少爷身上还有伤,夫人,不可,不可啊。”
“白季梓,你能不能行!”她没理会哭哭滴滴地小丫鬟,只再次扬起了鞭。
“说话!”
他抬头望了四周哭成一片的丫鬟婆子,双手向两边一放,又重重磕了个头。
“好,你们都给我看着。”
她高高举起鞭子,重重往下一挥,这一击似乎是倾足了气力,带起的风像刀,直挺挺地向下一刺,挑破了他的尚未结痂皮肉,绽出其中无数朵血花。
一鞭而至,敌过千刀万刃。
李姒初赶到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那黑衣黑发的少年单膝跪在地上,他满眼的不服,任由鞭子在他身上肆虐,鞭子刺穿了他薄薄的衣衫,少年的头颅却依旧高昂。
她恍惚间想起,在那一场不知所谓的梦中,他也是如这一般地站在血雨腥风之中,身后是千军万马,前路是悬崖绝壁,他不可回头,亦不愿回头,手握一把重剑,当有人逼紧时,便重重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