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受了这一声吼,眼眶红红地扯了扯白绣绣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

“你委屈什么,你也配!”

少年郎力气极大,只这么一勾一带便将主仆二人狠狠推了出去,只听门栓咔哒一声响,在一眨眼时,所见的也只有那一闪厚实的木门了。

她垂下眼眸,双掌笼罩在小腹上,泪珠一点一滴滚落了下来。

“四小姐,四小姐您别哭。”红柳也是在白绣绣身旁伺候惯了的,即便小姐如此这般了她也依旧向着她,“您是有身子的人了,要爱护些自己。”

白绣绣轻轻摇了摇头,眼珠无声地滚落下来。

一步错步步错,谈何回头,谈何放过。

“少爷,您喝杯茶,去去火。”

白季梓方才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如今嗓子喉咙里正在冒着烟。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举起茶杯就想往地上狠狠一摔,却在举起的那一刹那想起这本是父亲送给自己的为数不多东西,于是咬了咬唇,又将它放了下来。

“我方才说话是不是重了。”

少年屈膝做在椅子上,将脸埋进身体里:“可我,可我是真的很生气。”

阿姊逃家的那天,他带着十多个人寻遍了洛阳城,挨家挨户地找了三日,真是恨不得将整座城都翻过来。洛阳城里没有,便去商丘找,商丘也没有,又往郑州去,倘若不是因为体力不支盘缠不够,他只怕是要跑遍整个豫州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