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地挠了挠脑袋,贴着墙根坐下,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嘛。

他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让李姒初帮忙抄个书啊,怎么,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他抓头发的手越发用力,指甲在脑袋上抓的沙沙作响。这抓着抓着,他又想起李姒初说的话了。

是啊,他明明可以放下书就走的,为何要和她在此叨叨半天,以至于引来了猫猫,还被困在院内走不得,现在两人还闹矛盾了。虽然李姒初是答应帮他抄书了,但,但这也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啊。

“白季梓,你真的有毛病。”

低矮的墙根下,一个穿的如毛绒球一样厚的小郎君正将自己埋在雪堆里,一次又一次地发出我是憨批的声音。

而在仅只有一墙之隔的李宅,李姒初这边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自认为的毕生的死敌。

死敌穿着一身红衣劲装,与裹得像个球儿一样的李姒初不同,她穿着显然干净利爽得多。豆蔻年华的少女最是青涩,她不施粉黛,只松松地扎了个马尾,随意在额间点了一点朱砂红,一双眼睛有圆又亮,眨眼时仿佛有星光。

她带着风雪归来,面色不善,大刀阔斧地推开一众哭哭滴滴的仆从后径直李姒初面前,捏着她的脸左右瞧了瞧,这才笑了:

“我当是什么事,你瞧瞧,你这不是好的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