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度·西米诺很白,是不怎么健康的白,我想,他大概是整日呆在工作室里,沉迷于衣料的剪裁中,很少外出晒太阳,这次不知怎么的,竟然毛遂自荐,亲自组织了一支拍摄队伍,要来给我和言守箴拍婚照。
“换个动作,言!”丁度眸子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虽然怎么拍都好看,不过,我还是想拍出更好更完美的照片给我的新店做招牌!”他毫不掩饰此行充当拍摄师的目的。
他让言守箴双手撑着轮船的栏杆,远眺那个被浓雾吞噬的太阳,我则被他摆成了和言守箴背靠背倚在他的肩膀上的姿势,眼睛半眯着,像是享受这一刻的恬静时光。
我的确很享受的半眯起眼睛,听到了柔和的风声里“咔嚓咔嚓”的镜头在飞快工作的声音。
丁度却仍不知足,他竟然从道具箱里翻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具,赫然就是前几天在水上城市的主岛上买的被店主人当做“赠品”送给我的那张面具。
这张面具,已经陪着我一同被言守箴画入他好几张画作里了。
水上城市的画摊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言守箴画我。
简简单单的素描画,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么的逼真,那么的惟妙惟肖,难怪那个华裔画家会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我也被言守箴的画技震撼到了。
尤其是用老板赠送的那张面具半遮着脸,就连我自己,也觉得画中被面具遮去半边脸的我不像真人,倒像从从聊斋书上跑里出来祸害人的千年狐妖了……
此后的几天,言守箴一发不可收拾,有事没事总喜欢支起画架,将做甜食的我,吃饭的我,下海游泳的我,甚至睡觉的我一一画了下来,这还不算,他甚至让我什么也没穿的躺在床上,被子凌乱的盖在身上,头部微微往床沿下昂去,那张精致的面具就遮在下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