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我怎么追问,言守箴仍旧一副无辜的模样。
明明姥姥昨天还对他不冷不热呢……
吃过饺子之后,言守箴被姥爷绊住,我钻进了厨房,看着洗碗的姥姥。
“姥姥……”我斟酌着,刚开口,姥姥就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跟你姥爷都知道,你打小就怕打雷,可是每次打雷,你都会用耳塞堵住耳朵,然后沉浸在琴谱的世界里,直到不再打雷。”姥姥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所以我们一直以为,你是独立的,懂照顾自己的,”姥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其实那都是距离感,你对谁都好,对谁也都很生疏,你刚到这边读书的时候,还不愿跟我们说话,我跟你姥爷以为你天生凉薄,却原来,是没有找到对的人。”姥姥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
我十岁那年,被舅舅从宛城带到了这里,转到麗城一中附属小学念了两年书。
初中三年,我姥爷当了我三年班主任。
高中三年,我姥姥当了我三年班主任。
麗城是一座还保留着古朴气息的城市,承载了我年少时期读书生涯的时光。
我就跟这座古朴的城市一样,不太接纳新事物。
所以跟同学生疏,跟亲人也生疏。
“姥姥……”我慌了手脚,抱着她的肩膀,才发现姥姥似乎比以前又矮了……
姥姥抽了抽鼻子,擦去脸颊上的泪珠儿,笑道:“昨晚看到你的床空空的,我们才知道,你是肯依赖他的,这就好,结婚成家的人了,不依赖对方,算什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