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每天做工人们的午饭的厨师是个男的,看上去有些凶巴巴的,下巴处还有一道疤痕,整个人五大三粗,皮肤是经常晒太阳的黝黑,哪怕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起都给人一种威慑力。

“你就是那个打寒假工的学生崽?”

我点头。

那是我第一天吃饭的时候,他问的。

然后他就给我的荤菜分量多打了一点。

工地上一部分工人是已经结婚了的,还有些是光棍,大多都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就算是读书,也都是只读了个小学这样。

午休的时候一大堆男人围在一起抽烟,一开始还各自说着闲话,后面自然而然又聊到了女人,讲各种黄色下流笑话。

我在他们中间可以算最细皮嫩肉的那个。

“诶。那个学生崽。”

我看过去。

“你碰过女人没?别还是个童子鸡吧。”

话音刚落,几个人一齐笑起来。我也没和他们预料一样红脸或者反驳什么的,我诚实的摇了摇头。

我的确没碰过女人,我也不是童子鸡。

他们笑得更厉害。

这有什么可笑的,他们本来也只是随便问问,很快又说起了别的。说物价这几年在涨多快啦,结了婚的说娃儿说老婆,没结婚的又说讨老婆多难。

还会说长郡南区的某条街,哪儿哪儿的洗脚房打一次炮多少钱啦,好像又有新人来啥的,用那种他们都知道的暗号说着谁谁谁的技术好。

从头到尾我都没怎么注意,我注意到我手指甲又长了一点,里面藏着一点点泥巴,我专心致志的在墙壁上磨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