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宋寄雪面前掰开他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是之前视网膜损伤了吧?嗯……他这几年看着也没好好护理啊,目测好像有点更严重了,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做详细的检查,不过社区医院没有这个设备。”
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爷爷,他给宋寄雪看完又慢悠悠回到位置上看向我,“你也过来,我看看。”
之前我挂号的时候都是借前台的纸笔加上连比带划和他们沟通的,所以他也知道我不能说话。
我是因为以前声带长了块息肉,当时没注意,拖坏了。又发生了很多很多,导致本来做个小手术切掉就可以恢复声音的小问题,到最后演变成严重到失声的大问题。
那时候宋寄雪已经完全醒了,刚才还一直沉默听着宋寄雪在听完医生说我的情况以后,“医生,那他嗓子还能治好吗?”
“到底你是病患还是他是病患?”老医生一边填病患信息头也没抬询问着宋寄雪,“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他的名字也一起说了。”
宋寄雪,寄寄的寄,雪是白雪的雪。
白陆生,陆地的陆,生生不息的生。
宋寄雪说完我俩的名字以后。
“然后我们是……”宋寄雪顿了顿,“我们是远房亲戚。”
宋寄雪在说我们关系的时候,其实我也在静静听着。
我也在想,我们是什么关系?他是我的监护人?不对,他又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管我。
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是每天晚上睡在一张床的陌生人?是有着很亲密很隐秘关系的陌生人?
我突然想起诺水桥那儿一周前跳河死了一个男的,还是他自己跳桥。这样的事连我都听说了,但是每次有什么新鲜事都会告诉我的宋寄雪却没对我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