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温纶第一次见刘氏进了老县伯的房间。
他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尴尬,后来一想老县伯的身体,能下地已经算是不错了,目前不可能会有什么夫妻生活,倒是八卦的心思又冒了上来。
熊大听着媳妇儿的呼吸,就知道他没睡着:“不累?”
温纶比了比手势,让他安静。虽说是赶路,他也就是梳洗方面有些不便罢了。熊大还要赶车,他只负责在车里睡觉,能累到哪里去?
隔壁刘氏的声音听着有些艰难,将温诚在府城里不学无术的事情说了。
老县伯没有吭声。
刘氏接着道:“我已将二郎的书童小福给谴出了府。接下来……”
温纶听到这里,心头一惊。怎么做错事的是温诚,被罚的反倒是做下人的小福呢?难道温诚要去作死,小福还能拦得住?逻辑在哪里?
老县伯显然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沉吟了一会道:“嗯。二郎岁数差不多了,也该学着管事情了。让三郎和四郎去府城读书罢。”
刘氏没一会儿就退了出来。
温纶这时候有些抑郁,接着就听到各种关于小福的事情。各种欺善怕恶仗势欺人的事迹,最后连以色事主的话都出来了。
温纶的原身被害得丧命,可这种事情毕竟算是少数。下人之间的倾轧更厉害。小福再怎么作威作福,也不过是温诚身边的一个下人,岁数也才十几岁,又常年跟着温诚在府城里,就是做错了事情,又能有多少?可眼见着小福被赶出府,这些下人口中三言两语的一传,瞬间就将小福说成了十恶不赦来。
熊大耳聪目明,但毕竟没有温纶变异的听力,见他还不休息,捂着他的耳朵,将他拉到胸前抱着,严肃命令:“睡觉。”
温纶蹭了蹭,满耳朵只有熊大体内奔腾的血液流动声音,顿时打了个哈欠:“嗯。”
姚青睡在熊大的另一边,早就已经人事不知。
熊大看着身边的一大一小,也安心地闭上眼睛。
少年的时候,他一心想着上战场立大功,后来真的立了大功还当了将军,却落下了一身旧伤。在京城的生活充满勾心斗角,可那时候的他也算炙手可热,前来说亲的人络绎不绝。说真的,他那时候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一份婚约。
也幸亏他受不了京城的气氛回来了,否则怎么会遇见这么好的媳妇儿?嗯,还有这么好的……儿子。
有姚青就可以了吧?就算姚青不姓熊,也不姓温,可是他们把姚青当儿子养不就行了。他真不讲究这些。温家有那么多儿子,也轮不到温纶来传宗接代。所以,他们就这么一起过一辈子。
熊大没想到用过晚饭后,温纶就翻脸不认人(并不)!
不是午觉时间,姚青坚持自己睡一个屋,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
熊大眼睛里都充了血:“你什么意思?”
温纶被熊大这样子吓了一跳,直觉联想到那次被熊大压着撸了一发的经历。
熊大见温纶不吭声,顿时更加生气。大手一伸,按住温纶的肩头,沉声道:“温纶,我告诉你,这辈子只要我活着,你想都别想!”
他想什么了他?温纶满头雾水:“痛,松手。”肩膀都快被捏青了吧?这熊知道自己有多大力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