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禧耸耸肩不甚在意道:“汗阿玛不是说来年会带孩儿去木兰围场吗?到时便能见到他了,这人若不是极差,孩儿嫁他也无妨,反正到最后嫁谁都是嫁,还不如嫁个爵位低一点的,说不定能拿捏几分。孩儿是公主,他还敢薄待孩儿不成?若真敢欺辱于孩儿,必定揍得他满地找牙才不算亏对孩儿这些年辛辛苦苦习的武术。”

常慧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心疼谁。

她喟叹一声道:“那他若是……身旁已有喜爱的宠妾,在情感之事上辜负你又该如何?”

纯禧左右望了一圈,确定四周没有人经过,这才靠近常慧附耳低语道:“汗阿玛这些年宠妃也不少,但也无人敢对额吉不敬,喜欢不喜欢孩儿不要紧,孩儿也懒得去争。只要这吃穿住行和规矩上不敢怠慢孩儿半分,便已是万事大吉了。”

后宫即使新宠再多,也无人敢对常慧不敬,那是因为她家世大底气足,况且本身份位也不低,谁没事找事往她枪口上撞。

不过这般说来,纯禧既已记在她玉蝶上,有她在背后撑腰,想来也不会受什么欺负。身后还同是科尔沁,想来原身阿布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些许也会对这半个外甥女照顾几分。

纯禧对感情之事看的这般清楚,常慧还是有些许欣慰的,相比起整日同一群人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有这些闲工夫还不如稳坐正妻之位,吃好喝好悠哉看戏好生过日子。

“此事我也没什么多说的,你既然如此想,那待来年秋狝时再且瞧瞧吧。”常慧说着又是一声轻叹,这等纯禧秋狝见了人后,怕是离康熙指婚的日子也不远了。

纯禧今年虚岁尚且十五,说来还只是个是个半大孩子,这嫁人还是早了些。

越想越多,常慧摆摆头甩开脑袋里发散的思维,将此事暂且压下去,又开始合计起日后嫁妆的事来。

计划赶不上变化,一直顾虑也不是她的风格,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罢,纯禧在她身边待了这些年,从如今性子来看,想必也不会受了委屈独自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