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对上她眼神,便做出一副唯唯诺诺,想言却又不敢言的模样,“奴才不知。”

乌柳气得耳根都红了,攥着拳头上前半步,正要开口呵斥那颠倒是非的奴才,临了却被主子伸手阻拦下来。

常慧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抬眸睨向殿中央的太监,不紧不慢道:“你既坚持说此事是本宫所未,那可否将当时情况一一表述出来,比如本宫用了什么由头骗四阿哥,又是使用何种方式将四阿哥扔去湖中,事起事落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复述出。”

说罢,她又轻笑道:“不必着急,本宫给足你时辰思考。”

那太监停顿几许,低眉义愤填膺道:“奴才和小主子在湖边遇上和贵妃娘娘,娘娘当时正同恭嫔娘娘赏花,瞧见小主子便唤小主子上前,指着荷花诱哄小主子去摘荷花,还不允奴才靠太近,奴才恍神间,小主子就被推入了湖中。”

常慧轻声哦了声,问道:“本宫同恭嫔一道赏荷?可还有谁在场?”

那太监抬起头指了指乌柳,又接着补充道:“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嬷嬷,及大公主、六公主和七阿哥。”

常慧又问:“本宫同四阿哥交谈时,你可是全程在场?”

见那太监点头,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又问道:“你既在场,本公也不刁难你,只需你说说,大公主、六公主及七阿哥分别着什么颜色的衣裳?”

当时新柔怕孩子知道了后宫这些阴私不好,便领着孩子退回去田地,将福宝和喜宝塞给了纯禧,还命身边跟随的另一名大宫女春燕和田地的主管太监一并看视。

所以,这太监从头到尾,都不曾见过三个孩子。

那太监果然卡顿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片刻间,脸早已变得惨白如纸,身上不由自主地哆嗦。究竟是谁心虚,早已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