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场雪仗以刘医士的到来结了尾,几人迅速收敛起放肆豪迈的动作,该拍雪渣子的拍雪渣子,该整理衣襟头发就整理衣襟头发。

刘医士眼观鼻鼻观心,行过礼后温声说自己前来按例请平安脉。

常慧清清嗓子道:“乌柳,让他们先进殿去吧,正好新柔也在,便一并诊了。”

宫里地暖早就烧上了,再加上炭盆,殿中一点也不冷,穿得多了甚至还会觉得有些热。

常慧和张庶妃各自占据罗汉床的一头,她摘了手套和皮草领巾,熟练地把手放在脉枕上。

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张庶妃也就是虚弱了点,慢慢调养就是。

刘医士诊过脉没急着收拾东西走,反而拱手对常慧说道:“娘娘之前询问微臣那偏书上的天花故事何解,之前不敢贸然作解,但经过微臣的勘察试验,现已经有了明断,那偏书上所言牛痘之法确实有奇效,可以防治天花之症。”

自从上次受过启发后,他就回去和自己舅舅商讨了一番,由舅舅出面问康熙讨要手谕,去京牢中提了五个死刑犯。

这五个死刑犯均未出过天花,也没种过人痘,五人被刻意种上牛痘后,又找了那些得过天花的人穿过的衣服给他们,观察了半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诊断无一人感染天花。

这对深受天花困扰的人来讲,无疑将是个好消息。

想到这,刘医士又道:“微臣准备将此事的详细记录和五人的脉案整理好后呈给皇上,不知道娘娘这边是打算……”

他话没说满,常慧也知晓他的意思,抿唇微笑道:“本宫只不过是看了本偏书,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难道不是刘医士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刘医士心里了然:“那微臣便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