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人避开这个问题的答案,转而开始说其它。
他依然风轻云淡,像在谈论天气一样,缓慢地说:“潘女士对盛千陵选择了打球而放弃了清华十分不满,现在因为你的存在,盛千陵可能会被迫放弃斯诺克台球,如果是这样,你也不分手么。”
江里生了病,反应很慢。
他迷迷糊糊接收着西装男人的信号, 艰难费力地将他的话拆分理解,尽量让自己能处于平等沟通的状态。
斯诺克在盛千陵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他是知道的。
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与斯诺克不能成为盛千陵所拥有的并集, 虽然他并不能很快反应过来, 这两者之间的矛盾到底在哪里。
江里垂下微微泛红的眼, 昏昏沉沉地保持沉默。
他觉得很难受, 不想再将这场谈话继续下去。
好在西装男人并没有过多纠缠的打算, 说完这几句话, 就平静地起身,抬高手指系上胸前的西服扣子,说:“你好好考虑一下。”
江里扬起过分苍白的脸,下意识发狠反驳:“不考虑,不可能分手。”
西装男人笑了一瞬,答:“没关系,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江里只觉得西装男人这抹笑意有点令人毛骨悚然,好像电视剧里的大反派在搞事前的得意与讥诮。
可脑子里的晕眩感让他摇摇欲坠,已经没有办法再冷静地思索下去。
他现在只想睡一觉,什么都不管,只睡一觉。
或许一觉醒来,就能发现这场对话是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西装男人走后,江里强撑精神回到隔壁梅老师办公室。
他眸光氤氲沾着病后的湿气,整个人颓唐无力,浑身上下像沾满了冰凉的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