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早班收银员来上班,放了一会儿轻音乐。诺大的俱乐部被歌声环绕,多了几分浪漫渲染。
江里练球练得渐入佳境,不仅打出好几杆贴库定杆,还把之前盛千陵教他的那些杆法,换着花样都来了一遍。
到中午的时候,店里陆续来了一些客人。
其中就包括和人约了对杆的洪师傅。
时间尚早,洪师傅没有开八球台练球,而是先走到斯诺克区这边,和盛千陵江里打了个招呼。
洪师傅古铜色的脸上挂着笑意,略带几分舒坦说:“千陵,我这两天手感还不错,你教的方法我总算是打出感觉了。”
盛千陵听了也挺开心,直起身体,扯了扯被压皱的衬衣衣角,轻启薄唇:“那就好。”
也不枉费他之前每天都抽半小时来指导。
洪师傅约的人还没来,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在斯诺克区多坐了一会儿。
他忽然想到什么,叫了江里一声,问:“小里,你早上到派出所去了的?”
江里陡然一僵,飞快看一眼盛千陵,脸上涌现心虚的笑,又看向洪师傅,说:“啊?”
洪师傅说:“我就住派出所对面那荣华巷啊,你不是知道么。早上出来过早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出来,我怕你惹了事,面都没吃完就过去了。”
洪师傅说这话时,显得挺认真慈祥。
毕竟江里在时光台球玩了五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江里平常就很乖巧懂事,家里情况他也了解一点儿,要真摊上什么事儿进了派出所,他也不会放任不管。
江里的脸渐渐红了。
他能感受到洪师傅的关切之心,但眼下这时节,还是在心里暗自祈求他不要再说了。
江里偷偷转头看一眼盛千陵,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眼底是明显的探究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