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面前狼狈低贱,无论如何,还是不适应的。其他工人看着西装革履贵气十足的男子,显然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会一直站在他们面前,可是生活不允许他们去推敲许多,很快又有工作。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就进v去了,临走时还喊了江良安。江良安礼貌地道谢说不用之后,才站了起来,抬头看向神色淡然的文宴。
江良安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文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江良安,分隔多年,重逢以后这是他第一次细致地看着江良安,其实确切地说,以前他也没有正眼瞧过对方。
曾经白面皮似小少爷变得黑且瘦,飞扬的眉眼也被打磨得沉稳谦安了许多,脸上的那道疤让江小少爷的眉眼显得锋锐,但是看着自己的时候,却柔和卑微。
被文宴打量得有些不自在,江良安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别开了带疤的脸庞,然后紧抿着唇不说话。以前他总是叠叠不休地说个不停,文宴也一直眉眼含笑地听,自己到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礼节性的笑容。
他爱文宴爱到了骨子里,却已经不再执著得到对方的爱。曾经自己尚有几分资本与对方匹配都被厌弃忽视,而今的他,除了年年,曾经引以为傲的皮囊和家世都没有了。
文宴是为了年年才愿意与他有纠葛,而他,又何偿不是呢?江良安视线落在地面,久久得不到文宴的答复,继续说:“宴哥,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头顶的天是灰白的,阴郁的天连带着心情也不好。文宴嘴角的笑容有些许的僵硬,他望着江良安说:“不必这样累,以后,我会承担起自己的那份责任,你们和年年的生活,我都可以照料好的。”
语调是那样的平柔温和,听上去应该是很让人感动的。江良安的视线转向了对方锃亮的的皮鞋,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都能从上面看到自己的模样。
手指动了动,江良安笑着抬头:“宴哥,你负什么责任呢,年年是你的女儿,那我,是你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