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靖宇出来时,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半。坐在床边擦了会头发,骆靖宇看了看那人的背影,手上动作顿了顿,垂着眸想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擦自己的头发,擦完后,放好了毛巾,他躺了上去,关了床头的灯,房间里顿时黑暗一片,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文筝睁着眼睛,他的手都在发抖,分手已经二十八天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能同骆靖宇同床共枕的地步,真的是……
骆靖宇平躺着,他也没睡着,也许在想什么事,终于,他开了口,“孩子,多大了?”
没等多久,文筝的声音就传来,“两个月。”
骆靖宇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平平淡淡的,“文筝,站在我们如今的角度,你把他打掉比较好。”好像,他丢弃的只是一件平常的东西,而不是一条生命,但骆靖宇被子下面的手攥紧着,他远没有他表面那么轻松。但是,他和文筝已经分手了,男人产子,本就很艰难,何况,文筝现在,就一个人。骆靖宇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冷静理智到冷血。
文筝没有大吼大叫说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也没有哭泣,声音依旧很平静,他抚摸着腹部,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沾湿了枕头,“我可以把他和我,都照顾得很好的。”意思就是,你不用担心。
骆靖宇没有再说话,久到文筝以为他都已经睡着了时,骆靖宇才说:“找个保姆照顾一下生活。”
“好。”
……
骆靖宇一夜无眠,凌晨五点时才有了睡意,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七点四十五了。
他偏过头看去,文筝还没有醒。这人睡姿很乖,姿势都没变。从骆靖宇这里,就只能看见对方柔软的黑发,和白皙的后颈。
记得以前,文筝唯一向他撒娇,示弱的举动,就是第一次做完后的夜里睡觉的时候,文筝钻进骆靖宇的怀里,一米八的个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可是,却被骆靖宇推开了。
从那以后,文筝在他面前,再也没有过任何撒娇示弱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