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看,俞南枝茶色的眸子更温柔了。
他摇摇欲坠,整个身体因为痛楚无意识痉挛。
陆眠看见他说,死不了。
死不了,晕倒在了他怀里。
他为他挡了枪,这还是陆眠第一次看见对方的伤口,结了痂,不大,就小小的一个创口,很深的颜色,挨在樱桃旁边,却差点要了对方的命。
陆眠有些唏嘘,这样扭曲的关系下,对方仍然拼死救他,他看得懂对方那时候眼里的柔光,是在濒临死亡下的释然,他想,那应该就是…爱情。
俞南枝很爱他,对方从来都不说,但是陆眠一直都明白,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情绪。
他的手指想抠去那个痂,但是还是蜷缩了回去。
陆眠别过了脸,脸上的表情似怒非笑,交织在一起,像地狱里幻化成人形扭曲的撒旦。
他下了安眠药,俞南枝睡得香甜。陆眠自己经常睡不好觉,他要想的事要防的事太多了,搞快了陆家,他要防俞南沉,要防俞家,还要防他的小舅,防各路竞争对手。
防不防俞南枝的,以前防的,以后也要防。只不过,在床上防。
毕竟每一次,某人都会装模作样地“反抗”一下的。
他要不断往上爬,他要的东西很多很多,他每天感觉脑子无时无刻都在高速运转。所以他难以安眠,他也知道俞南枝应该睡不好。
生意场上,高处不胜寒,好好睡一觉,其实是一种奢望。
所以他下的药不过是安眠药,他想,既然对方那么担心他,就给他睡一个好觉吧。